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成为一个时常会抬着头看看天空的人,天空透蓝明亮,不可测量,白云大朵大朵,厚重起伏。你说,云那头,都藏了些什么呢?
——引子
一、留念处
周末的早晨,熟悉的亮度,熟悉的空间,还有那熟悉的味道……阳光从窗帘透进我的小窝,暖洋洋的,很幸福。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从梦中醒来,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运动鞋,去捕捉那惬意的阳光。
这一条路,种了许多玉兰树,它们的枝叶在阳光下生长茂盛,在风中轻轻款摆,不知人间忧欢。沐浴在舒适阳光里蔓草丛生的小径有蝴蝶飞过,阳光透过叶缝,洒下斑驳的圆点,透过叶片间细小的罅隙,我可以感觉到扎眼的阳光,下意识的收回目光,于是,我就这样捕捉到了忧伤。
那时候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坐在草地上,数着天上飘过的蒲公英,唱着最纯净透明的歌谣,经常在上课铃打响的前一分钟才进教室,也经常在体育课跑到学校的后山抓蝴蝶……
那些记忆中从来没有想过会消失的日子,也终于在洪大的时间推动下烟消云散了,美好的事物似乎总容易消逝,有些事情、有些人、有些情绪,注定只会发生在我们少年的时光里。
二、今何在
晚上社区附近的草坪上有烟火,看着烟火发射、上升、绽放,洒下星星点点,心里面也涌起了一份热潮。但是,烟花虽美,同时迸发的声音却让人头痛,毕竟是过了那追梦的年纪,再美的烟火也无心驻足,似乎是越来越没有了方向。“多情自古伤离别,更那堪冷落清秋节。”直到现在我才明白,美好与绝望在很多时候从来都是如影随形。
街角那些似乎永沉默的木凳,送走了多少欢欣喜悦的人?曾经亲密的人蜕变为沿途的风景,和我一同长的孩子,现在都到哪里了呢?明明如月,何时暗淡了一颗游离的心?落叶之秋,风渐凉时无喜更无优。到如今,我早已忘却了那些应该有的意识,该忽略的都已经忽略。
花自飘零水自流,无论你再怎么努力,所有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。我是一个留不住幸福的孩子,想要珍惜的东西往往披上了外套,总是在丢弃和挽留之间犹豫不决。然而,幸福坐上时光列车而去,再然后我也只有待在原地。
三、云那端
我终于还是回到了老地方,外面的世界精彩而无奈,只有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,才不会感到孤单。也许,这么多年来,家就是我最美的港湾,给了我继续前进的勇气和动力。
小学老师曾说过:“人生不免有遗憾,可是正因为有遗憾,未来就有了无限的转机,无限的可能性。”懦弱的人会选择逃避,敏感的人会在心底折磨自己,愚昧的人会说自己别无选择。可是,许多事情的答案都不是只有一个,逃避不一定躲得过,面对不一定很难受,孤单不一定不快乐,转身不一定最软弱。人的长大伴随着一些失落,人的成熟附带着一些伤痕,好在有希望这种东西,总还可以去等;好在这个世界,还有很多美丽;好在当你成熟的时候,你还不算一无所有。
遥遥望去,白云漂浮如人生变幻莫测,云的那端是虚无飘渺的。其实,那是一种境界,是当人在历尽千辛万苦后,仍然不放弃对生活的向往,执着追求梦想的信念。那诺大的白色后面,友谊的长青树高耸入云,爱情的同心结永结同心:惆怅着“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”的惆怅;缅怀着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的问候;弹奏着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的绝唱。
视线从远处游离到地面的青石板上,通过前面那个拐弯,就可以到家了。刹那间,我抬头,你低头,仿佛世间变了样,眼睛和嘴角都笑成好看的弧度,眸子里有我读不懂的光亮。
——“Mickey,是我!”
——“呵呵,好久不见。”
尾声
推开窗,让音乐遇见阳光,
眼睛望着梦想,在那云的那端。